法官与“抓前端治未病”

最高人民法院主管的《中国审判》杂志，推出“2023年人民法院十大关键词”。关键词之三：“抓前端、治未病”。

习总书记指出：“法治建设既要抓末端、治已病，更要抓前端、治未病。”张军院长指出，坚持把诉调对接的“调”再向前延伸，促进实现“抓前端、治未病”。

从“枫桥经验”到诉源治理，中国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，社会矛盾纠纷和类型随之趋于复杂多样。但党委政府预防或将矛盾纠纷化解在萌芽状态、实质性解决问题的追求始终未变。新的时代，呼唤新的治理理念、治理模式、治理方式，“抓前端、治未病”应时而生。如果说“抓前端、治未病”的关键是“抓”和“治”；在阶段性方面，法官当着眼于“前”，见效于“未”。

“抓前端”重在紧盯一个“前”字。法官们通常理解，立案之前法官介入已经是“抓前端”了。再延伸到“调”之前，如果狭隘的从法院性质、法官职责角度理解，法官似乎越权了。法官一般会认为，调解本身当是政府、司法行政机关、调解组织、行业组织的事，只是因为他们不专业，为避免出现调解不合法，法院、法官才予以指导，提前介入。再往前，法院之手未免伸的过长。有此认识的法官，所犯之错，与我们通常所指出的不足：大局意识不强，机械办案、就按办案，如出一辙。错在忽视了法院固然定位于审判机关，但法院是国家机构的一部分，参与国家现代化治理是任何一个性质的国家机关必须履行的职责。更何况，我国宪法明确规定，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。人民法院是审判机关，也是政治机关，必须接受党的绝对领导。人民法院有责任、有义务在法治轨道上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，主动融入国家治理、社会治理，把职能延伸到诉、调之前。

向“前”延伸，方法多多，只要不偏离实质性化解矛盾的方向，不背离化解纠纷于萌芽状态的初心，不脱离公平和正义的目标，都是可探索、可施行的。于很多法官而言，最为重要的是，当需要法官走到诉、调之前的时候，法官们切不可有推诿意识。要从内心认可这是为国家社会治理履行职责，是完成人民法院、人民法官应当完成的任务。法官们当认识到，“抓前端”本质上是既为国家节约司法资源，也为法院减轻工作负担。试想，当这些矛盾和纠纷未能在“前端”解决的情况下，最终的解决绝大多数要进入诉讼程序。法官们当清楚，司法是解决争议的最后一道关口和防线。需要提醒的是，有些法官缺乏大局意识真的在此可见一斑：这案件到了法院，不见得就分给我吧。于是，能推脱就推脱。即便对于已进入诉讼、执行的案件，只要有一丁点理由，驳回起诉（申请）、裁定撤诉、做工作撤诉等等便发生了。于是，“空转”也发生了。这一现象的存在，需要法官们本着高度的使命感、责任感去克服，需要法院在管理方面下功夫予以杜绝。

“治未病”重在落实一个“未”字。说到“治未病”，不自觉联想到大家非常熟悉的故事：扁鹊见蔡桓公。虽然寓言的主题在于劝诫不可讳疾忌医，当直面现实。但可借鉴的是，法官要学习扁鹊通过观察表象发现内在问题的能力，社会管理者则应抛弃“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”的片面认识。比如，有些部门、单位、组织会认为，法院对自己所提的司法建议是小题大做。甚至自信的认为，我自己系统的事我自己最清楚，法院多虑了。形式上对法院的司法建议表示虚心接受、大力改正，收到后却束之高阁。为确保建议效果，需法官继续跟踪，“没完没了”抓落实。既是“抓前端”，也是“治未病”。

“治未病”同样方法多多。司法建议，只是法院系统开展的比较规范的一种参与社会综合治理的形式。基层法院，尤其基层法庭是可以大有作为的。面对诉讼案件数量的急剧增长，法院系统内部采取了很多措施，如小额诉讼、速裁机制、繁简分流，设立专门合议庭、审判庭，乃至专门的知识产权法院、互联网法院，在队伍管理方面更是进行了大刀阔斧的司法体制机制改革，效果很好。可诉讼发生在法院，成因并仅不在法院，仅靠法院自身变革只能是治标不治本。诉源治理才是减少矛盾和纠纷涌如法院的根本。如果法官积极参与，既会达到止社会病（矛盾和纠纷）于未发生、发展的状态，又大大减轻法院治病（调解、审判、执行）的负担。当然，法官们会认为，很多法官已经处于超负荷的工作状态，“治已病”已是不堪重负，哪里还有精力参与“治未病”。可是，法官们还要想到，如果不从“治未病”做起，或许法官们将永不停歇的处在“治已病”的状态。从爱护自己、爱护同事、爱护法院的角度出发，不妨抽出精力和时间积极参与“治未病”，只要不违反中立、合法的基本原则。

新时代“枫桥经验”出现不少新的基层治理的“金字招牌”，“六尺巷调解法”“寻乌经验”等等，很好实现了“抓前端、治未病”，值得每个法院、每位法官学习借鉴。

（通讯员：刘振厚   河南省信阳市平桥区法院 ）